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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美国媒体上的焦点新闻是各高校学生发起抗议以色列支持巴勒斯坦的运动愈演愈烈,4月初,一些激进的学生团体占据哥伦比亚大学,抗议以色列进攻加沙,支持巴勒斯坦哈马斯。数百名哥大学生在校园草坪搭起帐篷,日夜不停用高音喇叭干扰哥伦比亚大学教学秩序,以至于哥伦比亚大学不得不停课,转为线上教学。
417日,哥伦比亚大学上任不满一年的校长沙菲克被传唤至众议院质询,议员们要求她对校内“反犹主义”做出更有力的管控。去年12月,在国会接受质询的美国哈佛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三大名校校长因为在制止校园“反犹”不力而被议员们要求辞职,也许是考虑到同仁的下场,418日,沙菲克授权纽约市警察局派警员进入校园,对占据校园东草坪以声援巴勒斯坦的学生营地实施清场,以“非法侵入”为名逮捕了108名学生。
但此举并未令学生运动偃旗息鼓,更多哥大学生跑到了西草坪重建了抗议营地,而学生们的抗议行动也在其他大学迅速涌现,耶鲁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麻省理工学院、南加州大学、埃默里大学、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等高校学生也占据学校建筑,声援支持巴勒斯坦哈马斯、同时抗议警察对学生的逮捕清场。
52日,美国总统拜登表态;“(学生)有抗议的权利,但没有造成混乱的权利!”他在讲话中说道:“破坏财产不是和平抗议,而是违法。故意破坏、擅自闯入、打破窗户、关闭校园、强制取消课程和毕业典礼——这些都不是和平抗议”,他继续说道:“威胁人民、恐吓人民、向人民灌输恐惧不是和平抗议——这是违法的。”
“在任何校园里——在美国,都不应该有反犹太主义或针对犹太学生的暴力威胁的地方,”拜登然后谴责一切形式的歧视。
“我理解人们有强烈的感情和深刻的信念。在美国,我们尊重并保护他们表达的权利,但这并不意味着任何事情都会发生”,“这需要在没有暴力、破坏、仇恨和法律的情况下进行。”
“毫无疑问,作为总统,我将永远捍卫言论自由,但我将永远坚定地捍卫法治。”拜登断言。
其实,美国大学抗议浪潮看上去声势浩大、如火如荼,但相对于美国主流民意而言,依然是少数人的运动。美国权威民调机构哈佛哈里森调查显示:支持以色列进入拉法打垮哈马斯的为78%,主张以色列撤军的为22%。沉默的大多数并不支持巴勒斯坦和哈马斯,而是站在以色列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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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美国大学会掀起声势浩大的抗议以色列支持哈马斯的浪潮?
大学生是年轻人热血叛逆,跟主流民意对着干是常态。欧美各大高校一直是各种运动的发源地,1968年法国巴黎大学爆发“五月风暴”,示威者要求越南和平、增加薪水,学生大战警察;同期在哥伦比亚大学也爆发了“反越战”抗议,美国共有上百所高校、数十万学生参与,目前的反对以色列抗议与之相比,不过是小儿科,茶杯里的风暴。
当年轰轰烈烈反越战的那一代年轻人,被称为“嬉皮士”“垮掉的一代”,但他们毕业上班后,也剪掉了长发穿上西装融入公司成为“雅皮士”不再叛逆,人总是会成熟长大的。西方有句俗语:一个人年轻时候不是左派,没良知;中年之后还是左派,没脑子。
学生总是同情弱小,认为以色列是强势一方,哈马斯是弱小一方,因而支持同情哈马斯。以他们的阅历还不足以明白:弱者并不意味着无辜和有理,很多时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第二个原因是美欧各大高校被白左思潮占据主导,文科教授们一个个都支持进步运动,讲ZZ正确,潜移默化影响之下学生们一个个思想“左倾”,圣母思维爆棚。这可能跟文科学术研究无处可去有关,人文研究上百年来已经被研究透,翻不出新花样来,文科教授要想发论文创新只能标新立异,跟主流民意和主流观点对抗,例如美洲最早来客是黑人而不是五月花号、性别有97种等等。
另外一个因素是外部势力的影响。中东石油资本是美国各大高校的重要捐助者,这些来自MSL地区的资本必然会对美国高校学生施加影响。这次美国警方逮捕的上千名抗议者中,70%以上并非美国本土学生,不少是拿绿卡的外来人士或者国际生。网上一些大V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就逮捕2万多人,其实哥伦比亚大学总共就3万多名学生,在哥伦比亚大学警方两次清场,总共只逮捕了400余人,这位大V张口就来夸大了50多倍。
学生抗议深层次的原因还与就业困难反对资本有关。老马关于资本主义生产过剩、消费不足的矛盾依然存在,虽然苏联式的计划经济被实践证明不是正确的解决方案,欧美高福利高消费的模式也只是将矛盾延后,并未彻底解决问题。
像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每年七万多美元的学费,理工科毕业的学生就业稍好些,不少文科院校学生毕业后无法找到理想的工作,收入比起麦当劳服务员并无差异,花大价钱读了个寂寞,这些学生自然反对资本,特别是犹太资本。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的高科技岗位越来越少,像AI的发展使得大量的插画师、绘图员、分析员下岗,越来越多的大学毕业生成为“多余的人”,只能从事蓝领工作,因而对欧美社会主流民意不满,希望革命,重新洗牌推倒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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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抗议活动轰轰烈烈,但无论是抗议活动还是加沙的战事都不过是茶杯里的风暴,看上去声势浩大,事后来看不值一提。以色列在加沙的战争持续半年,把整个加沙炸成废墟,但其实人员伤亡并不大。哪怕是以哈马斯公布的数据,加沙战争死亡的人数也只有3万多人,加沙地区200多万人口,死亡率不到2%;乌克兰战争,俄罗斯死亡30多万军人,乌克兰未公布数字,乌克兰军人的死亡数字估计要低些,但加上平民伤亡可能差不多,乌克兰总人口为3800万人,死亡率不到1%,比加沙地区还低。
这些伤亡跟古代东方大国改朝换代,人口断崖式下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战国时期总人口就达到了3000万,但战乱和楚汉争霸,使人口骤降至1400万。汉朝初期,哪怕是皇帝想找同色的马拉车都找不齐。西汉盛世,人口一度攀升至6500万,但王莽新朝和绿林赤眉起义,人口又跌至2000万左右,损失三分之二。东汉虽有短暂复苏,但三国时期的连绵战火使得人口大降,曹操《蒿里行》中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是对那个时代现实描绘,人口跌至千万之下。西晋初期人口恢复至4000万,然而八王之乱和五胡乱华接踵而至,人口剧减,汉民族只剩不到400万。
之后的唐末、宋末、明末,人口都是数千万甚至上亿下降。明末估计有1.5亿-2亿人口,顺治初年只剩下了7000万,损失人口在八千万到上亿。成都地区号称天府之国,扬一益二的繁华之处,多年战乱之后,成都城内一度成了老虎的乐园,大白天老虎在城内横行,追逐民众当作猎物。
进入近代以来,改朝换代带来人口下降已经大幅度减少。清末到民国,由于清帝是被袁世凯所迫逊位,相对和平,主要的伤亡在于各地的满城,大致是数十万到上百万左右。抗日战争伤亡惨重,军民伤亡在3500万左右,当时民国有4亿人口,伤亡率不到10%,在现代社会是相当惊人,但比起古代改朝换代人口下降远远不及。
二战中德日也是如此,日本本土7000万人口控制区人口上亿,死亡300万军民,德国伤亡高些,控制区一亿左右人口死亡800万人,也不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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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战争等人祸,人类面临的真正的生死存亡的威胁还是气候危机等天灾。明朝灭亡的重要外因就是气温下降进入小冰河期,导致北方农作物颗粒无收、牛羊冻死,从而引发了内部流民起义、外部牧民南下入关,最终覆亡了明朝。
小冰河期仅仅是平均气温下降2摄氏度,而在7万余年前,由于印尼多巴湖超级火山大爆发,使得全球进入了冰川期。所谓超级火山,是指火山爆发时喷出的物质超过1000立方千米。
科学家估计约75000年前,多巴火山第四次爆发喷出物体积达到了3200立方千米,被认为是2500万年来最大规模火山爆发。它连续爆发了几个星期,喷出3200立方千米的新多巴凝灰岩,喷发后三天就使半个地球上空被火山灰覆盖,马来西亚地区的火山灰厚达7米,印度的德干高原也有15厘米厚的火山灰。
数周后火山灰效应使全球温度降低,进入了冰川时期,火山灰使得天空灰暗,让地球上的气温平均下降了5摄氏度,持续了6年。在地球北部甚至下降了15摄氏度。地球所有核武器的当量都不能跟超级火山爆发相比,核冬天与之相比不过是小儿科。
古生物学家认为这次超级火山爆发使得人类几乎灭绝,仅仅在非洲有数千名智人在寒风中苦苦挣扎熬过这段凛冬幸存下来,这些智人之后走出非洲,成为全球人类的祖先。
很多人不理解为何超级火山带来的冰川期会让绝大多数人科生物灭绝?因为在美洲陆地上高纬度地区犹如南极地区,冰层有数百米厚,纽约被覆盖在冰川之下;由于陆地上冰川堆积,导致海平面下降了100米之多,智人能够通过冰川形成的陆桥到达澳大利亚和美洲大陆!
所以,当冰川融化之后形成的超级大洪水威力相当大,想象一下海平面上升100米是何种末日景象!《圣经》中的描绘可能并非夸大而是真实再现:二月十七日那一天,大渊的泉源都裂开了,天上的窗户也敞开了。四十昼夜降大雨在地上,高山淹没了,洪水持续150天之后才退去。
工业革命以来,人类向大气排放了大量的温室气体,使得全球平均温度上升接近2摄氏度,南北极冰川开始融化,极端气候逐渐增多。像江西强对流气候居然把人从高楼中吹跑,广州龙卷风也导致人员伤亡。如果全球平均气温上升超过2摄氏度,气候变迁有可能加速。冰川形成的冰面能够放射阳光,减少地球获取的能量,降低全球温度。一旦冰川融化超过一个临界点,则会形成一种类似于链式反应的加速循环:冰川融化越多、温度上升越快,以至于在短时间内气温剧烈升高,全球冰川包括南北极和高山冰川全部融化,进入无冰期。
北极是海冰,融化海平面不会上升;而南极是陆上冰川,如果融化会导致海平面大幅度上升,全球95%以上的永久性冰川都储存在南极,全球淡水总量的72%左右。如果南极冰川全部融化,将会使得海平面上升6070米,全球沿海地区绝大多数城市都会被淹没,人类将遭遇超级大洪水之类的灾难,保守估计也将会损失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口,这才是真正的风暴!
但人类对于减排温室气体一直未能达成共识,欧洲地区均开始推迟节能减排目标和达成碳中和时间。因为在俄乌战争面前,减排是无用功,在俄乌前线一天数万发炮弹发射和引发的火灾,带来巨大的温室效应令欧洲减排像个笑话。由于公地的悲剧存在,各国注重眼前利益,对于长期威胁并不在意,就像蚂蚁王国为了蝇头小利厮杀,浑然没有注意暴雨即将来临,灭顶之灾顷刻将至。二虎相斗于漏舟之上,甚至因为争斗让小舟进水更多,沉没更快。
任何事物都有成住坏空,也许浩瀚的宇宙中没有外星文明的存在是因为智慧文明的发展终究会走向自我毁灭,智人可能也不例外。
《庄子.则阳》中写道:“有国于蜗之左角者,曰触氏,有国于蜗之右角者,曰蛮氏,时相与争地而战,伏尸数万,逐北旬有五日而后反。”
唐代也有一个类似的传奇故事:唐·李公佐《南柯太守传》述说唐朝东平郡“游侠之士”淳于棼在他家南面的古老大槐树下睡了一觉,梦中他成了槐安国的南柯太守,国王把小公主嫁给他,为官20年,生活十分幸福。后来因檀罗国进攻南柯郡,他防守不力被国王逐出槐安国,梦醒见槐安国原来是槐树下的一个蚂蚁洞,南柯郡则是大槐树枝杈上一个小蚂蚁窝。
正所谓:
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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